莲实熙

My success is out of question

千山万水总是情,蹭口氧气行不行(十五)

第一人称预警

ooc预警

别说“来了”“终于更了”之类的话,也别抢沙发板凳,给个面子,谢谢





伤口和外界空气接触,外界的空气仿佛成了鞭子,不停鞭打着伤口处的皮肤,我手指弓起,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伤口,企图用遮挡空气的方式来缓解疼痛,但是显然是无效的。


这有点难办,我微微用手指沾了一下伤口边缘,伤口边缘坑坑包包的,我看到了外翻出来的肉。


我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镜子、纱布、纸胶带、还有一个小镊子以及碘伏,我把手伸进放医疗器械那层使劲掏了掏,果然如我所愿的掏出一盒棉球。


我把镜子和手电筒放在旁边的箱子上,背对着卡米尔轻车熟路地用药液和棉球处理了伤口,蘸了药液的棉签戳在伤口上有点疼,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的镜子摆放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卡米尔,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正在打量怪物的卡米尔抬头看向了我。


他看了我好一阵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他这么盯着是一种压抑又有点毛骨悚然的事情,尤其是现在灯光昏暗,那种感觉不亚于你一个人在家,但是照镜子却发现自己身后还有另一个人的感觉。


但是,观察,提问,这个动作所表达的含义是“一会儿我会突然向你发问”。


卡米尔这个人,难搞又不难搞,他在生活中对事要么全容忍要么零容忍,但是不管对你是零容忍还是全容忍,你都是他的棋子,所以他既能容忍你在某种程度上对他为所欲为,又能毫不留情地使用你。


现在我已经懒得去想他在想什么,信息不足,想也没用,徒增烦恼罢了,反正又在疑神疑鬼一些什么东西,等他直说就得了,况且脸上的疼痛搅的我无暇分神,所以我无视了他的动作,专心处理伤口。


在贴上一小片纱布之后,我彻底处理好了伤口,药水与伤口撕扯,疼痛达到了某种奇特的级别。


卡米尔始终在我身后站着,我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发现他还在盯着我,来自于那双蓝色眼睛的视线即便是透过镜子观察,也难减那种诡异的毛骨悚然感与压迫感。


“在看什么?”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他是在等待合适时机伺机而动,还是不想和我说话所以等着我主动发问,但这个样子绝对是有话要说,我干脆主动出击。


“你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熟练”这次他没有无视我,但是无视了我的语气,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


卡米尔的声音对我而言有些奇特,不知为何,在我的记忆里,我总感觉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模糊”的特效,吐字不清的类型,我本以为如此,音量也不大,就像一团雾气一样,飘飘忽忽的,但是每当他开口,我就会发现,明明还是一团雾气,但他每个字吐的意外地清晰,吐字的力道不重,却能确保每一次都有力地落入我的耳朵里。


很像他这个人,存在感不强,但是打我一下能让我记一辈子。


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包扎伤口是门小学问,不是很严重的伤口人们一般都会放任自流,除了医疗人员以外,什么人会如此熟练地处理伤口?


常年和伤口打交道的人,这可以是经常出现在自己身上伤口,也可以是别人身上的。


这相当于是光明正大的套话了。


我不想和他说。


“想学?”我刻意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饶了个圈子,在“谢谢夸奖”和“想学?”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直接用沉默终止了话题。


卡米尔大概只需要别人的几句话,他就能捕获一些信息,但他本人看样子并不十分擅长套话,他只是会,而非游刃有余,不然这次不会以沉默强行收尾,不管有没有必要,游刃有余者会使用更灵活的方式。


毕竟用沉默强行结束话题其实有点无礼,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件事。


在我身上,他就连他的语言资源都要节省。


“不想学吗?难道说卡哥处理的手法比我还熟练?”我把镜子收进包里,假装没有接受到他终止的信号,“那卡哥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问他,他皱了皱眉,“与……”刚吐出一个字他就放弃了,转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猜他想说“与你无关”,但是同时他可能意识到,在吐出这句话之后,我大可以用同样的话来回答他,所以他把话憋了回去,对我报之以沉默,看向我的目光有些阴沉。


可以理解,人在处理自己不想处理又不得不处理的麻烦的时候总是有些不乐意的。


尤其这个麻烦的走向还没有完全顺从他的心意。


眼下有更重要的问题,怪物也好帕洛斯也好佩利也好,哪个都比我棘手的多,他不想分神搭理我,但是有些问题又不得不问,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毕竟即便他把我当做诱饵,基本肯定了我的弱,但他始终不敢实锤船上的种种现象和我没有关系。


这份若有若无的,来自于我的存在的这种威胁感让他觉得有些碍眼了。


而我的存在,究其根本,来自于他大哥的一时兴起,他把这份不快施加给他思想中的雷狮的形象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便只能施加给我。


我猜,他现在正在学着,一点一点的,把我物尽其用,学着在无法清除的情况下,如何去利用他视为威胁的事物,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来节约资源,最后,对方主动放弃也好,还是物尽其用死于非命也好,都是不错的结局。


我不喜欢他,可我又能对一个把“必要”与“没有必要”咬的死死的人说些什么呢?他对自己的要求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


更何况我也没有“说什么”的能力与资格。


我耸耸肩,无视了他的目光,对着镜子打量起了我自己的伤口。


他重新打量起了怪物。


一个被锤碎了后脑勺的怪物而已,他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东西让他想到什么了吗?我有些疑惑。


喜欢在空调管道中移动,长得丑,浑身上下全是眼睛,牙齿和指甲很锋利,只有攻击头部才能杀死,还有…还有什么呢?哦,还有这东西好像有智商,似乎可以………


我想不下去了。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帕洛斯缠着绷带躺在诊疗室里的身影,刚刚雷鸣声不是在诊疗室那边响起的,想必雷狮早已离开了那里,不知道佩利有没有跟着一起离开,我想是离开了,帕洛斯如今正和刚刚独自一人的我是一个待遇。


诱饵,观察对象。


好惨啊。我想,不过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这么想,那家伙可比我游刃有余的多,与其同情他还不如可怜可怜我自己。


可以判断偏弱的目标。


当初我和卡米尔一起在走廊里走过,这东西只是在管道里蛰伏,诊疗室那时候里面全是伤残人士,它依旧没有下手,只是对孤身一人,离开了佩利与卡米尔身边的我下了手,在厨房的时候,比起攻击,这个东西更想要逃跑,所以我才会觉得,它似乎可以判断偏弱的目标,亦或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而如今,我与卡米尔呆在一起,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下手最好的时机。


而且卡米尔刚刚说了一句“第四个”,很有可能是在说这个怪物,那刚刚那声雷电的轰鸣声就是……


这已经不符合我之前所判断的,怪物的攻击标准了。


那么怪物的攻击标准是什么?怪物的心思吗?想打哪个打哪个?目前为止也就这种解释最为合理。


不过,我可以这么想,甚至可以肯定,但是卡米尔敢肯定吗?


他不敢。


他要是把一切都归咎于怪物的心思,而不是尽力去想其他可能性的话,代价将会是惨重的。


不过,他要是真的归咎于怪物的心思,我估计他还能修个怪物心理学之类的东西也说不定。


反正卡米尔现在绝对不轻松,这几只怪物很可能是溃堤蚁穴,他可能满脑子都是这几只怪物导致的后果与其成因。


一想到这里,我心情就好了不少,他若安好,那还得了?我不舒服,如果他也不舒服,那我就高兴了。


他刚刚一定是在头脑风暴,寻找“我”身上独有的特殊之处,毕竟几乎每次怪物发动攻击的时候我都在场,只有一次例外,刚刚雷狮的那次。


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地球人,不属于这里,突然出现没有那些魔法一样的元力技能,长的最矮,女性。


雷狮那边有什么特点是和我重合的呢?


我想不出雷狮那样的人能和我有什么

重合,比我高比我壮比我强,还是个爷们儿。


如果加上一个佩利呢?佩利……


完了,我一想到佩利就想起他那惨不忍睹的头发。


等等,头发,佩利和我一样都是长头发,这点算不算共同点。


长头发的一般都是女性吧,所以佩利是被当成女性了吗?


喂喂喂,不会吧不会吧,哈哈哈。我忍不住在心里笑出了声。


等等,帕洛斯似乎也是长头发,虽然被绷带包住了。


头发是最可能导致攻击的理由,这么说卡米尔很有可能已经想到这点了?如果佩利和雷狮一起离开,把帕洛斯单独一个人留在那里的话。

当然,很有可能也是因为帕洛斯之前也没有被攻击过的缘故,在厨房的那次不算,那次的怪物没有任何攻击意图。


总之,现在的帕洛斯,是落单的诱饵。


排除法嘛,挨个儿试,挨个儿排除。


如果在观察期内,他是安全的,那么等会儿卡米尔回去,他可就不一定安全了。


啧啧啧,我看着卡米尔,他开始观察起了怪物惨不忍睹的伤口,我摇了摇头,按照他这么整下去,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不给人家留活路,佩利那边我不清楚,但是帕洛斯绝对不傻,造反那是迟早的事,卡米尔迟早把他哥逼成光杆司令。


不对,还是有他一个手下的。


可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一个过客,不会停留太久,一个偶然间爬到这艘船上,在船上苟延残喘的小虫子而已。


他们的未来何去何从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米尔似乎盯够了,或者看出什么东西了,只见他弯下腰,对着怪物的头顶轻轻按了一下。


他按的那个地方居然就那么瘪了下去。


一种反胃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我以为我在经过刚刚那些事情之后,心理素质已经强了不止一个度,但我还是高估自己了,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


这可以说明那个位置…里面……是空的………

——————————————

医疗室内,帕洛斯透过眼部绷带的缝隙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作为前海盗团的团员,他太清楚船上监控的分布了,比如他的左上方,就有一个监控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在监控的那头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这里的一切。


独自一人的他现在是观察对象,或者,诱饵。


刚刚是那个小丫头,现在轮到他了,卡米尔那家伙把人当棋子用起来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如果不是为了暂时缓口气,他绝对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卡米尔正在无情地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他听到刚刚的雷鸣声了,估计又是刚刚那种怪物出手了。


他要是现在安然无恙的话,想必过会儿就会被卡米尔找麻烦了。


不过既然雷狮发现了杀死那怪物的方法,那么现在和它正面对峙倒也无妨了。


这样想着,帕洛斯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拆自己身上的绷带。


绷带不能毁掉,要丢在垃圾桶或者丢在地上就好了,不然反而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时候卡米尔问起来,就解释说是保命要紧,把绷带拆下来比较方便活动好了。


帕洛斯活动了一下筋骨,下一秒就因为牵扯到了自己肩膀处的伤口而哆嗦了一下。


绷带是他自己缠的,他的身上没有骨折的地方,卡米尔对“自己人”下手不重,但也不轻,他的身上有很多淤青和肿块,左脸肿得厉害,好在牙齿没有掉。


头顶的管道里,似乎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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